她的心头忽然又涌现那僧人所说的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”。
她忍不住问道:“与你何干?你告诉我,你把他葬在哪,我自会去祭奠。”
赵长宴却嗤笑一声:“我的人收了尸,随便找了个荒地埋了个坑,我可不知道他死在哪里。”
“你也别想着祭奠他。”
沈秋辞听到这话,也顾不上试探,心里的恼火直接冲上天灵盖:“我和他之间发生过的事情,你又怎会理解?”
赵长宴愣住了。
他一瞬竟没有继续同她呛声,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她。
沈秋辞接着道:“我知道罗丑的往事,你知道么?”
“我自觉罗丑算得上是我的同道中人,世子这般游走世间享乐之人,又怎会懂?”
她说完,又觉得语气重了些,因此便细细观察着赵长宴的神态。
只见赵长宴眉眼彻底失去了表情。
过了一会,他平静道:“我与你确实不同。”
沈秋辞抿了抿唇,不语。
他却咧嘴,嘴角弧度越扬越大,那笑容中隐隐带着狠戾和疯狂的意味:“沈小姐是好人,见到一个人死便如此忧心,我却不同了。”
两人原本离得很近,沈秋辞看到他这番作态,忍不住往后稍稍退了退。
却一下子被赵长宴拉住。
那力道极其之大,竟然让她硬生生地僵在了原地。
沈秋辞只好抬眼继续看着他,却见赵长宴的笑容已经走了样——
那几乎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、充满着痛苦的笑。
沈秋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她心里忽然产生了些畏惧。
在她那次被赵长宴用刀抵着脖子之后,她已经很久没有对他产生如此的情绪。
可这一次——
她心底却又浮现起了那种危险感。
见她不说话,赵长宴松开拉住她的手,却没有后退半分。
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,黑沉沉的,像是暴风雨压顶前那片沉滞的天色。
沈秋辞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,心底的危险感越发浓烈。
“你退什么?”他的嗓音低哑,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,可那笑意却冷得让人脊背发寒。
沈秋辞没有回答。
她看着赵长宴,试图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什么,可那双眼睛里像是裹挟着浓雾,混杂着压抑已久的某种情绪,叫人无处可逃。
她刚想开口。
可下一秒,他忽然俯身,毫无征兆地狠狠吻上了她的唇瓣。
没有半分温柔,只有彻底失控的占有。
唇齿间是一片混乱。
他捏着她的下颌,力道大得让她生疼,不容她躲避。